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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東的一生,似乎都離不開一個“說”字:他的父親是馬季,中國最著名的相聲表演藝術家,雖然馬東“沒有學過一天相聲”,但從小就對說話的藝術耳濡目染;在湖南電視臺和央視時,馬東主持的節目都跟“說話”有關,比如《有話好說》、《挑戰主持人》,比如擔任央視春晚語言類節目總導演;2014年,他遇到了稱得上現象級節目的《奇葩說》。
這一次,不僅“說法”不同了,馬東的人生也被分割為兩部分:《奇葩說》之前,他是馬季的兒子、央視主持人和制作人、最早一批脫離央視體制的下海者;《奇葩說》之后,他成功轉身,成為一個有文化的商人。
“世道變了,你來我這吧”馬東第一次聽到自己從事的行業“原來叫內容”,是2012年底。
在一個咖啡館里,愛奇藝創始人龔宇向馬東拋出橄欖枝,咱們給你起個title吧,叫“首席內容官”。
三個月前,馬東離開了供職11年的央視。
在這之前,馬東就注意到,2009年到2011年,北京地區黃金時間的電視開機率從70%下降到30%。
他意識到這個行業“從根上發生了巨變”。
之后,王凱、羅振宇、張泉靈等央視知名主持人先后出走,更早之前還有崔永元、黃健翔等,成為傳媒生態變革的時代群像。
首席內容官是干什么的?馬東的職責主要是兩部分:電視節目版權采購,自制內容策劃——這也是當時的視頻網站競爭最激烈的兩個領域。
當時的市場上,已有“網絡視頻第一股”樂視,剛剛強強合并的優酷土豆,風頭正盛的56網、PPS、搜狐等強手林立,2010年才成立的愛奇藝還是個后生。
愛奇藝選馬東,確實選對人了。
在電視行業浸潤多年的馬東是個內容信徒,始終信奉優質內容的核心競爭力。
在版權采購方面,馬東一擲千金,以天價拿下《爸爸去哪兒》《來自星星的你》等熱門電視節目獨播版權,迅速為愛奇藝打開了市場。
在自制內容方面,搜狐的“夢工廠計劃”成就了《屌絲男士》,優酷的“優酷出品”捧紅了《萬萬沒想到》,而當時的愛奇藝在這方面一直乏善可陳。
2014年,馬東開始發力彌補這塊短板——宣布啟動“愛奇藝工作室戰略”——邀請優秀內容創作者以工作室模式加入愛奇藝。
他的方式是“挖墻腳”。
馬東從優酷挖來《曉說》主持人、自己的哥們高曉松,從搜狐挖來視頻總裁劉春,在愛奇藝首批成立馬東、劉春、高曉松三大工作室,握著近三十檔自制內容項目。
他還挖來了央視新銳導演牟頔。
兩人初次見面是因為談央視一檔節目版權,第二次見面時,馬東就對她說:“世道變了,你來我這吧。
”不久,無法再忍受“央視觀眾看不懂真人秀”的牟頔就帶著20多人的專業團隊加盟愛奇藝,成為馬東工作室的關鍵人物。
“馬東念廣告我能聽兩個小時”《奇葩說》是馬東工作室的作品,它最初的創意誕生在酒桌上。
一次喝酒時,“所有的事情都要和你爭論”的高曉松對馬東說,咱倆這樣的人應該做一個大噴子選秀節目。
喝完酒第二天,馬東就對團隊制片人牟頔提出這個想法,至于怎么做,他全權交給牟頔負責,“看你們喜歡”。
80后的牟頔早已厭倦了主旋律,她帶著這個90后占多數的團隊,瞄準同樣活躍于網絡的“泛90年后”用戶,希望傳遞出描摹這個群體特征的“真實與多元”。
2014年11月29日,在華人圈尋找“最會說話的人”的《奇葩說》正式亮相愛奇藝,并在片頭打出了“請在90后的陪同下觀看”的字樣。
割了眼袋的馬東穿著花花綠綠的西裝,坐在一群花枝招展、個性鮮明的年輕“奇葩”當中,敲著木魚掌控全場,絲毫不顯得違和。
他的兩邊,是中國最會說話的兩個名人——將“說話之道”寫成書的蔡康永,以及在《曉說》上侃遍古今中外的高曉松。
該不該看伴侶的手機,買房or不買房哪個更幸福,領導傻X要不要告訴他……這些人辯論的都是時下年輕人最關心的話題,戀愛、婚姻、職場,金句頻出,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《奇葩說》火了。
在播放量上,《奇葩說》位列當年一季度網絡自制綜藝第二名,話題討論熱度也屢次登上微博娛樂話題榜。
廣告表現上,5000萬的廣告冠名費讓《奇葩說》榮登當時互聯網綜藝節目的冠名之最,第二季廣告客戶投放更是破億——當時馬東引進的《爸爸去哪兒》,網絡廣告費也不到1億。
談到《奇葩說》商業上成功的原因,牟頔說了兩句話:第一,“你看不慣90后喜歡的東西沒有關系啊,反正你會死。
”這也是牟頔用來打動品牌商的話;第二,“我們討好90后的程度,比討好我們客戶的程度更甚”。
至于如何討好90后,馬東從更專業的內容經濟角度也說了兩點:第一也是最重要的,是否能夠跟他們產生共鳴、共振,能不能進入他們的語態——以自我為中心的“四自”:自戀、自信、自嘲、自黑;第二,進入他們語態的同時,會不會生產他們沒有想到的東西,內容的東西是情理之中、意料之外,用戶永遠不知道他所不知道的東西,你只有做出來了,他才會喜歡你。
《奇葩說》也因此獲得了一個特權——赤裸裸打廣告卻不招人煩——因為廣告已經成為節目語態的一部分。
時尚時尚最時尚、國民時尚品牌美特斯邦威,狂拽炫酷吊炸天的東風標致308s,快到讓你飛起來的vivo智能手機……馬東一本正經地念出這些夸張諂媚接地氣的廣告語。
有觀眾說,聽馬東念廣告我能聽兩個小時。
繼續討好90后“這個公司里很多人來來走走,只有兩個理由要離職,我不攔著:一個是因為家庭原因,第二個是要創業。
”龔宇在愛奇藝說過這樣的話。
在“給愛奇藝內容方面做出極高成就和巨大貢獻”之后,馬東成為龔宇那句話里的第二類人。
在愛奇藝,雖然工作室模式給了馬東很大的內容創作空間,但還遠遠不夠。
“視頻平臺是一個橫向發展的機會,但是做內容是縱向發展,內容第一。
”馬東認為,做垂直內容的人,獨立用公司形態去做,效率會更高,而平臺要兼顧整個布局。
于是,馬東選擇了內容創業,這也是時下媒體人創業的趨勢。
2015年9月,《奇葩說》第二季最后一期播出的前三天,在一場“只有90后才能參加”的發布會上,馬東宣布“米未傳媒”成立,牟頔和《奇葩說》商務總監劉煦為合伙人。
公司名稱來自英文“me”和“we”的組合——這是年輕人經常掛在嘴邊的兩個詞。
對于創業的要素,馬東說了三點:身邊有人,兜里有錢,腦子里有主張。
有了《奇葩說》這塊金字招牌,這三點他都不愁。
第一是人。
馬東帶走了《奇葩說》制作團隊,還簽下了節目成功捧紅的馬薇薇、范湉湉、肖驍等“奇葩”,幾乎是原班人馬。
此外,馬東也繼續跟老東家保持戰略合作關系——《奇葩說》第三季和第四季的網絡獨播權都給了愛奇藝。
第二是錢。
自立門戶,馬東最不缺的就是錢,比較難的只是選擇拿誰的錢。
出于背書的考慮,馬東接受了李開復創新工場的首輪投資,因為其持續關注“新人群、新渠道、新內容”三大要素,在90后娛樂、內容領域,創新工場已經投資了數十個項目。
這與米未的定位非常契合。
第三是想法。
從公司的名字就能看出,米未傳媒將沿著《奇葩說》開辟的戰場,繼續“討好90后”。
在戰略上,馬東為公司設立的愿景是——構建互聯網內容垂直生態系統,也就是圍繞內容進行上下游的布局。
例如,提供藝人經紀服務的“愛米未”、由《飯局狼人殺》衍生出來的游戲APP、微信公眾號朝陽公園東七門、甚至米未小賣部,也都沿著馬東說的“內容垂直”的布局向縱深鋪開。
其中,每天6-8分鐘音頻、198元年費的口才培訓節目《好好說話》,在喜馬拉雅FM上線一天銷售額就破了500萬。
這些都是馬東所說的內容的表現形式,而他對于好內容的判斷標準只有一個:能在多大程度上、多大范圍內、在何種時間維度上,觸達更多的人心。
做內容,錢太多不是好事有一段時間,馬東覺得米未“已經不是最初想象的米未了”。
將近4億,是《奇葩說》第四季的冠名金額,再次刷新網絡綜藝的廣告招商紀錄。
然而,與以翻番速度上升的廣告費不成正比,《奇葩說》第四季播放量僅為6億——第一季播放量是2.6億,第二季為6.2億,第三季是7億。
同樣不成正比的是口碑——《奇葩說》豆瓣評分第一季9.1、第三季8.6,第四季僅為7.7——即便高曉松和蔡康永手牽手的出場也沒能挽回頹勢。
除了《奇葩說》第三季和第四季,米未還推出了迎合年輕人胃口的《黑白星球》《拜拜啦肉肉》等網絡綜藝節目,也都紛紛折戟。
盡管成立之初就將垂直內容作為公司的方向,但橫向擴張的誘惑還是太大了。
“市場狀況這么好的時候,如果你保持收縮狀態,那你就辜負了時間點。
”即便馬東每天告訴自己,不要賺那么多快錢,不要橫向發展,“但是你無意識的會推動自己說我可以的,我團隊這么大了,做兩個節目是做,做四個也是做。
”走過彎路,馬東總結出經驗:“嘗試過不同類型節目之后,發現自己更擅長哪一類型,更得心應手。
但其他類型的節目需要從底端開始重新積累。
”他還悟出一個真理:在內容這個行業,錢太多不是好事。
“先有想法,找對人,再搭團隊。
”馬東和團隊重新確認了垂直發展的方向,并放棄了其他低效率和低利潤率的節目。
在發展策略上,團隊也做了改變——留給新節目足夠的時間去成長,直到能承擔與之匹配的商業壓力,而在這之前,米未自己養著,不接受廣告主的錢。
《奇葩說》第五季能不能保持水準?下一個爆款什么時候推出?對于觀眾最關心的兩個問題,馬東也無法保證。
畢竟做內容,不確定性太大了。
馬東對米未的規劃是:第一階段完成原始積累,做一個好的內容公司,這樣才能夠有持續生產好內容的可能性;第二階段完成資本化,這時候內容創作可能會遇到瓶頸,就從一家內容公司向媒體公司轉型。
去年獲得基石資本的A輪融資后,米未當時估值為20億,500多萬注冊資本翻了近380倍,現在應該更高。
根據天眼查的數據,馬東在米未的持股比例為46.03%,身家接近10億,現在同樣應該更高。
天眼查顯示,除了米未傳媒,馬東還是另外3家公司的股東娛樂至死?許知遠問馬東:你喜歡這個時代嗎?馬東連續回答三次:喜歡,喜歡,喜歡。
許知遠不甘心又追問:真的沒有一點抵觸嗎?馬東又連說三次:沒有,沒有,沒有。
在前段時間大熱的許知遠采訪馬東的視頻里,這段對話和畫面語言讓筆者印象深刻。
有人說,馬東正在娛樂至死和保持底線之間走鋼絲。
馬東的回應是,娛樂就是本質。
不可否認,《奇葩說》是有思想性的,連挑剔的許知遠老師都在這一點上給了正面評價——節目里的那些辯題看似荒誕,但討論的都是一些永恒價值的問題。
盡管米未追求的“不止是有趣”,但馬東多次說,娛樂性仍然是《奇葩說》的第一追求,“只有做好純粹的娛樂節目的前提下,才能生發出其它的衍生效果”。
有人說,馬東回答許知遠時連用三個“喜歡”和“沒有”,表現了他的心虛和遲疑。
是啊,馬東也是年少時愛讀《紅樓夢》、曾經主持過《文化訪談錄》的人。
但是對于馬東來說,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時代,或許沒那么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做的是這個時代的生意,就是要“討好90后”。
作為這個時代的既得利益者,說“不喜歡”顯得太矯情和虛偽,更何況這樣會得罪《奇葩說》的觀眾們。
所以,馬東堅決跟許知遠劃清了界限——“我沒你那么自戀”。
潛臺詞也許是:我不是你們精英陣營的,我和我的《奇葩說》觀眾是一邊的。
馬東說,自己的底色是悲涼,只有新鮮感能覆蓋這層悲涼。
或許,用“樂觀的悲觀主義者”這個詞來形容他更貼切。
悲涼之所以是底色,在于他善于接受這個社會就是如此,無從反抗;而樂觀,是因為他能接受現實并融入環境,最后發現這樣似乎也不算太壞。
這一點跟許知遠剛好相反。
許知遠一直在跟時代較勁,而馬東則善于在其中尋找機會。
就像玩《王者榮耀》,或許馬東并不覺得這個游戲好玩,但作為生意人,他必須了解自己的受眾喜歡的東西長什么樣。
所以,許知遠們會成為文學家、藝術家、社會公知,而馬東們,更容易成為好的生意人——你只有先認可這個東西,才能坦坦蕩蕩掙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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