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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用5年時間,就讓公司成為全球光伏企業前三強,并讓自己成為身價186億的中國首富。
然而7年后,千億財富莫名其妙煙消云散,他就是無錫尚德的掌門人施正榮。
在江蘇揚中,“施”是大姓,光清朝就出了好幾個進士。
不過,自打民國以后,家道就沒落了。
所以,當1963年2月,施家“正”字輩又添一男丁時,爺爺當即取名施正榮,“希望振興家業,永耀祖宗。
”要說施正榮還真對得起爺爺,他小學連跳兩級,初中一路第一,16歲考入吉林大學物理系,25歲從中科院上海光學機械所碩士畢業,并獲得公派留學的資格。
1988年5月,施正榮興沖沖奔赴澳洲南威爾士大學攻讀博士。
可直到下飛機,他才知道,物理系科研項目不足,“沒能力再接受新成員。
”電子系呢?也是人滿為患。
施正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見教研室就進,遇到實驗室就打聽。
下午5點,在最后一家實驗室,回答依舊是,“這里不需要招人。
”此刻,他已顧不得小臉憋得通紅,馬上脫口而出,“我就是來學習的,沒工資也不要緊。
”也不知道是最后那句話說到點子上,還是跟面試考官對上了脾氣,反正施正榮奇跡般留了下來。
等走進實驗室,他立馬歡呼起來,原來該實驗室的主任叫馬丁•格林,號稱“太陽能之父”,1974年獨創太陽能光伏發電技術,把多晶硅的轉化效能從5%大幅提高到了11%。
而此時,馬教授的研究重點轉向薄膜電池,那正是光伏產業的中游。
要說爺爺起名確實有水平,自從施正榮加入實驗室以后,導師的成果如日總天,一舉將多晶硅的轉換率從11%大幅提高到20%。
施正榮也是碩果累累,他憑借薄膜太陽能電池技術,在頂級EI期刊上連發10篇論文,并于1992年順利拿到博士學位。
“配合太默契了!”所以,當1995年,馬丁•格林創建太平洋太陽能公司時,直接帶上了施正榮,“老師是董事長,學生是執行董事。
”此后5年,施正榮潛心做實驗,搞研究,科研水平急速提升,一舉搞出12項專利,“每年2—3項,光賣專利就積累了200多萬美元。
”不過,澳大利亞國土面積僅比我國少200萬平方公里,人口卻只有2400萬,屬于典型的人少資源多的國家。
當地的水能、風能足夠用了,光伏發電由于成本高,一直只是停留在試驗階段,并沒有幾個公司感興趣。
時間一久,施正榮就動了心思,“為什么不回國打打把式呢?”所以,當2000年4月,聽說我國政府將對光伏發電實行大幅財政補貼時,施正榮立馬攜妻拖子回了國。
不過,當時的光伏發電,還只是政府高層在張羅,下面的地市領導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。
所以,施正榮拜訪了深圳、杭州、大連等10多個城市,很多領導直搖頭。
事情的轉機出現在當年8月。
當時,施正榮受邀到江蘇無錫做一場有關太陽能的報告,沒有想到無錫領導識貨,十多個常委聽得熱血沸騰,原定半個小時的講座最后搞了3個小時。
“我們就希望你這樣的科學家過來投資,當老板。
”時任市委書記,力邀施正榮加盟無錫高新技術園區。
就這樣,2001年1月,無錫尚德成立,施正榮任總裁。
有了市委、市政府的支持,地皮、車間等當然就不是事。
不到2個月,施正榮的攤子就了支起來,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設備的采購上。
剛開始,以為自己的那200多萬美元就夠了,誰知道國內太陽能電池的原料全都要依賴進口,光買原材料就花了個七七八八,可光伏電池的生產線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。
沒有辦法,施正榮只能從二手市場下手。
剛好趕上日本有家同行在股票市場栽了跟頭,面臨破產,施正榮馬上跟對方聯系,結果價值1800萬的設備,只花了800萬就買到手。
9個月后,尚德只差最后一條生產管道的清洗就可以竣工。
當時的工程款是10萬,可是,尚德公司賬面的全部資金加起來也只有6萬。
2002年6月,晚8點,施正榮接到一位員工的來電,“不好了,人家開車過來了,要把我們的管道拉走抵債。
”沒了管道,有再多的設備也白搭啊!最后好說歹說,給了5,萬,總算過了關,“剩下的5萬,年底必須一次性還清。
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施正榮從澳大利亞請回的兩個幫手一看,公司那點現金發一個月工資都困難,第二天一大早就遞交了辭呈。
關鍵時候,無錫市政府伸出援手。
無錫創業投資、無錫市國聯信托等8家企業火速籌集了600萬美元。
施正榮這才度過了難關。
當然,隨后的太陽能電池產能設計等等都不是事,施正榮的12項專利不是白給的。
果然,大腕就是大腕,一出手就設計出10兆瓦的產能,“相當于此前四年全國太陽電池產量的總和”,“一下子把國內與國際光伏產業的差距縮短了十五年。
”可國內光伏產業剛剛起步,需求量特小,施正榮到全國30多個城市轉悠了好多圈,也沒有找到一個靠譜的買家。
“國內不行,那就去國外看看。
”一去歐洲不得了,他發現德國2001年的太陽能電池和組件的生產量就為86.38兆瓦,較前一年增加42%。
“歐美國家的光伏產業大有前途!”他就此決定扎根歐洲。
此后的半年中,施正榮一直在歐洲參加各種展會。
在德國柏林的光伏展會上,無錫尚德是唯一的亞洲公司,很多歐洲人覺得奇怪,“什么時候亞洲也能做光伏產業了?”等他們詳細了無錫尚德的產品,了解施正榮的履歷,立馬把施正榮團團圍住。
那幾天,他簽合同簽到要吐。
怎么回事呢?原來太陽能最關鍵的問題,一是轉換效率,二是成本。
而這正是施正榮的強項。
當年,他的博士論文就是討論,如何把薄膜太陽能電池技術轉換率提高的。
再說說這成本,施正榮的設備都是二手貨,“同樣的原料,尚德的運營成本低了一半,”再說國內勞動力,也比外國的低2到3倍。
正是憑借高轉換率、低成本兩手絕招,施正榮才敢于在價格上做文章,打出遠低于同行業8%的超低價。
當然,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。
所以,2003年,施正榮搞定了來自歐洲光伏行業的全部訂單。
此時,施振榮做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決定,“再增加一條生產線!”要知道,尚德還未投產,賬面的錢已經所剩無幾,員工已經2個月沒發工資。
好在有國有背景的股東和當地政府出面擔保,最后,銀行乖乖給施正榮貸了1個多億的款。
此后,施正榮看到日本有家公司再一次轉讓光伏二手設備,立馬照單全收!結果,2003年9月,無錫尚德正式投產,當月就實現盈利。
接下來更是好事連連。
2003年12月,德國和美國相繼通過《新能源法》,辦法規定以每度電0.5歐元收購太陽能發出的電,這就意味著歐美全面支持光伏產業。
全球的光伏行業立馬陷入沸騰。
國內也是出現井噴。
不過,就在其他小廠被突如其來的訂單搞得手忙腳亂時,施振榮的兩條生產線已經在同時開足發力,7*24小時生產。
到了2013年,無錫尚德一舉實現盈利92.5萬美元。
此時的光伏市場,時間就是金錢。
2004年,施正榮悶頭在實驗室搞研究,將太陽能電池的產能提高再提高,從15兆瓦,到50兆瓦,再到540兆瓦。
從而,無錫尚德一舉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太陽能電池制造商,銷售收入更是突破100億美元。
2005年12月14日,施正榮在紐約交易所敲響了上市的鐘聲,他以186億的身價,成為2006年中國首富,無錫尚德更被稱為“光伏界的微軟!”那一刻施正榮躊躇滿志,他不斷揮手,興奮地表示,“從今以后再也不去掙一分錢,只花錢。
”果真,2005年至2007年,無錫尚德的銷售額從2億美元增加到13.48億美元,利潤從3千多萬美元直線上升到1.7億美元。
施正榮也確實把錢花到了應該花的地方,他每年至少拿出3%的銷售額投入到技術研發,并為北京鳥巢、世博會中國館等公共基礎設施提供綠色電力。
施正榮還關注高海拔地區的能源利用,為世界最高海拔的小學、中學、村莊以及哨所捐贈了獨立光伏系統,使那里的居民過上光明生活。
不過,施正榮不知道的是,他正因為他的意外走紅,吸引了不計其數的投資者、企業家,投身到光伏產業當中。
對于這種“科學家+地方政府+海外資本”的模式,大家爭相模仿,一擁而上。
賽維、晶科正是那個時候崛起來的。
當時,全國各地有600個城市,都建起了各自的光伏產業和光伏產業園。
一時之間,我國的光伏產業空前昌盛,全球前十的光伏企業里,就有5家是中國的。
但是,很多人已經忘記了,太陽能電池的原材料還在老外的手里,光伏產業越多,價格上漲得越快。
就在大伙不知不覺中,多晶硅已經從最初的每千克100多美元,漲到每千克400多美元,“3年翻了4倍”。
有人驚呼光伏行業過熱了!不過,施正榮卻很自信,“我并不認為中國光伏產能已經過剩。
光伏產業是一個能源行業,能源行業是無限大的行業。
”他非但沒有退縮,反而大膽向前邁進3步。
第一步,提高產能,將產能從540兆瓦,提高到1000兆瓦,行業內無人能及。
第二步,繼續簽單,與美國MEMC公司簽下為期十年,價值60億美元的采購大單。
第三步,果斷擴張,他先是投資6000萬在上海建立太陽能電池基地,隨后又將目標轉向成都。
不過,人怎么能戰得過天。
2008年金融危機一來,火熱的光伏行業立馬進入冰凍期,需求持續萎縮、供給卻不斷增長。
由此,多晶硅的價格從500美元每公斤直線跌至21-28美元每公斤,“跌幅達到95%”。
2010年以前,光伏產業的利潤是139%,2010年9月以后,僅為20%,施正榮簽一個大單就賠了2.12億美元。
這還沒完,隨之而來的就是歐盟和美國的反傾銷,起初是11.8%的臨時反傾銷稅,隨后提升至47.6%。
導致施正榮在上海、成都開發的項目雙雙夭折。
根據財報,公司2011年四季度負債總額為36億美元,負債率79%。
2012年上半年,上市僅僅7年時間,無錫尚德的股價從最高時的90美元,跌到了1美元,而施正榮的身價徹底清零。
2012年8月15日,無錫尚德電力發布公告,宣布施正榮辭任CEO一職。
2013年3月,無錫中院裁定無錫尚德破產重組。
當然,施正榮與尚德從無限風光與盛極而衰,只是整個光伏行業的一個縮影而已。
不過,沉寂了幾年后,施正榮突然在于2016年底亮相央視某欄目,或將以薄膜太陽能產業復出。
都說不以成敗論英雄,畢竟施正榮書寫了中國光伏產業的傳奇,畢竟是他讓中國光伏產業的發展提前了15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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